「神啊!祢离我而去了吗?」台湾国际基督教会傅琪珊姊妹泪诉。怀孕6个月时,1岁女儿被诊断出血癌,开始接受一连串痛苦的治疗,紧接着自己与丈夫也相继罹癌,此刻的她,已无法相信神同在,许多时候连开口祷告都做不到。
苦难中,神的话告诉她:「不要怕、不要怕,我已经胜了这个世界。」带给其一丝盼望,领全家人度过困难。
1岁女儿患白血病,父母相继罹癌
大女儿约1岁时,因看见其脸色不佳,傅琪珊带着女儿去就诊,经过一番检查,竟传来噩耗,女儿罹患俗称血癌的「白血病」,她几乎不敢相信:「这完全不是我的人生剧本…」
离开医院后,肚子裡还怀着6个月大孩子的傅琪珊,牵着女儿无助地流泪哭泣,不知未来在何方。
随之而来,就是长达近3年的疗程。每週,女儿都要透过点滴吸收化疗药物,2、3天后,就会引起全身神经痛。还无法说话的女儿,只能透过哭泣表达,有时半夜痛醒哭不停,父母就会心疼地把她抱在怀中安抚,但又怕打扰到其他患者,常精神紧绷。
爸爸在病床上抱紧女儿。看着女儿疼痛的样子,父母也非常痛苦。(图/傅琪珊 提供)
此外,每个月,女儿都要全身麻醉,直接把化疗药物施打进嵴髓,事后,为避免压到伤口需趴着,但年幼的女儿难以配合,一甦醒,就会呕吐、躁动不安,让父母常含泪用身体压住女儿。
女儿还需定期服用化疗药物。父母得亲手用针筒,把药餵进女儿口中,若吐出来还要重灌,过程中,女儿为表达反抗,常自行拔掉点滴针。治疗期间,几乎每天都会掉落,需重新施打,以致手上满是「千疮百孔」的针孔。
看着女儿辛苦抗癌,前3个月,父母几乎每日相拥痛哭:「每天都很难受,那阵子很软弱,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。」
左图:在医院裡父母牵着年幼的女儿。右图:父亲把女儿环抱在腿上看书。(图/傅琪珊 提供)
虽内心已承受剧烈痛苦,怎料,苦难却接踵而来,女儿罹癌后3个月后,傅琪珊竟检查出「卵巢癌」。生下第二胎后,她的腹部疼痛不已,塬以为是卵巢囊肿,手术时才发现情况有异,恐为癌症。
因卵巢癌发现时多为末期,听到此消息,她痛苦到几乎无法唿吸,心中极其恐惧:「我要怎么一边化疗,一边照顾女儿?」更害怕万一自己离世,孩子该如何是好,所幸,检查结果为癌症第一期,并医生得知其情况后,大胆做出先不化疗的决策,先手术再定期追踪,若復发再开始化疗。
「很像把一颗水球拿出来,若没有切除乾净,或液体滴出来就会造成癌细胞在体内扩散。」傅琪珊道出其中风险。当时,在医生的高超医术下,手术成功癌症亦未再復发,她确信其中有神保守:「我觉得是神给我开的一条路,动完手术,才能够安心照顾小孩。」
术后伤口长达10多公分,仅休息1周,她就强忍腹部疼痛,立即赶回医院照护正在化疗的大女儿,同时,还要照顾刚出生的老二,常半夜起来挤奶时,都会忍不住流泪哭泣。
不久后,丈夫又罹患肺腺癌,虽只要进行手术就可痊癒,然而,家中皆而连叁罹癌,傅琪珊想:「我是不是那个倒楣的人,还会有什么新的坏事发生?」半年间,心被恐惧垄罩。
母亲傅琪珊也罹癌,与女儿携手抗癌。(图/傅琪珊 提供)
神鼓励,不要怕我已经胜了世界
「神是不是亏待我们家,怎么都是这样的事情…」家人接连遭遇病痛,傅琪珊夫妻曾至医院检查是否有癌症基因,结果一切正常;她也担忧自己已经得罪神,导致神离弃,不再彰显慈爱、看顾和保护,常在心中流泪唿喊:「神啊、神啊,祢为什么离弃我!」
现在回想,其实并非神离开,而是傅琪珊处于极大的恐惧中,难以感受到神同在。
前3个月,她几乎无法开口祷告,但教会家人却成背后力量,牧师常带着教会会友,跪在神面前代祷;也有许多弟兄姊妹来探望他们,因孩子免疫力低,大多没有进到病房,而是特别于医院外鼓励父母。
而就在最痛苦时,神的话也如种子,带来一丝盼望,告诉她:「不要怕、不要怕,我已经胜了这个世界。」
好几次走投无路,连医生都无法预期结果时,此微小信心,又领傅琪珊回到神面前。过去,她会在祷告中讚美、歌颂、感谢及认罪,此刻却仅能说出一句话:「神啊!神啊!求祢、求祢保护我的孩子!」
就在祷告中,她逐渐看见神的工作。有次,女儿被感染,以致两、叁週都无法化疗,傅琪珊只能祷告,求神保守女儿病情不要恶化;还有几次面对癌友俗称的「期中考」、「期末考」检查时,害怕到心跳都漏拍,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祈求神,就看见神施展大能,领他们跨过难关。
「中间有很多过程,神要告诉我,祂不是要惩罚我,祂都知道我的痛苦,祂都在动工,有所作为,神利用每个挑战的时刻,对我的心说话!」傅琪珊感动分享。
所有疗程结束后,父母正要庆祝时,医生又表示,女儿还要再多进行6次的疗程,傅琪珊无法接受。但因着信心突破,她决定回到神面前祷告:「我要顺服,无论还要接受多少治疗的不舒服。」接着,心中就浮现平安与信心,带着女儿再回医院经歷6次治疗,如今已康復。
女儿总共接受120次的周边血液化疗,25次嵴髓内注射的背针化疗。(图/傅琪珊 提供)
耶稣成心中力量
回想两年多的痛苦回忆,至今,傅琪珊仍不明白苦难的意义,却有段经文不断提醒她:「谁用无知的言语使你的旨意隐藏呢?我所说的是我不明白的;这些事太奇妙,是我不知道的。」(约伯记42:3)
这令其深受触动,了解许多时候神旨意奥秘无法测透;且基督徒有更大的盼望:耶稣,祂面对世上极大痛苦、鞭伤、十架刑罚,从未放弃,坚定行完神的旨意,在十架为你我战胜世界。
「我很软弱,但是神带着我没有放弃,没有失去盼望,可以领女儿走过困难。」傅琪珊强调是神支撑自己,走过无法承受的苦难!
去年一年多,经过沉淀与思考,傅琪珊在部落格写下这段经歷,把曾经的苦难交託给神、为神所用,并真正与神和好。
现在女儿完全康復。(图/傅琪珊 提供)
傅琪珊分享见证。(录製、剪辑/记者董昀)
「你说什么?癌症?」我还停留在这句猝不及防的宣告之中,然而时间的空白裡却迴盪着摄人心魄的寂静,无法压抑的恐惧慢慢地昇起,厚厚的将我淹没,仅存的一缕理智忽然地清醒,浮现了我脑海裡唯一的念头:「医师…她…她会死掉吗?」
管路,连接着可可所需要的治疗;也连接着她与疾病共生的身躯,第一阶段的治疗还没有「开始」,但我能感受到上帝给她强大的小身体。
「在悲伤裡继续面对。」是我唯一能做到的,也只能这么做。或许是因为我的信仰,骨子裡相信上帝能懂,上帝也有说不出的嘆息与我同悲;陪着家人一起生病,要好长好长的时间,那是一段必经之路,也是重新拼凑、重新寻找的过程。
从她身上,想起我在武岭峰上的祷告,「主,真好,谢谢祢的创造,谢谢祢给我两个孩子,愿祢帮助我,做好一个母亲。」忆起做好一个好母亲的「期待」,该留在「我所经歷的事」上!
或许,这是我能看见的,在大火之后,焦炭土壤裡的种子会因而突芽,反转生气的模样;或许疑惑便无妨,那就继续带着前行,总能在每一日,发现那些藏在细节裡的希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