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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沟通」是门大学问,若连「听人」都很难做到好好沟通,你我曾想过「听障朋友们该如何沟通」吗?(图/萧丽玲 提供)

一年一度的农历春节来到,华人阖家团聚时刻对每位家庭成员来说,代表的意义不尽相同,有的心裡期待、开心不已,有的则想方设法、绞尽脑汁想远离衝突。

 

当人们出现在同一场合,彼此心思意念的不同,便会产生行为、口语表达上的不同。试想,若拥有正常听力与口语表达能力的人都会发生无法「好好沟通」,你我有想像过,对于先天无听觉能力的聋人,或后天听力受损的听障朋友而言,在「无声世界」裡该如何与他人「沟通」吗?

 

「反正我乐于工作就好了,也礼貌地对同事们说『谢谢』,有耶稣基督同在,我感谢主!」曾在模板工作上遇到无法与同事有良好沟通的听障者高贵礼弟兄,在其近期的工作见证中如此写下。

依据卫福部2024年底公布最新数据,目前全台身心障碍人口占总人口的5.25%,共1,227,775人,即在台湾,每19人中有1人领有身心障碍手册。

 

另据卫福部在2021年公布针对「听觉机能障碍」统计资料,于2019年底时,台湾的听觉机能障碍者人数来到12万4,485人。

 

听觉的丧失,进一步影响听障者沟通表达的方式及能力,也因学习语言系统(手语)与「听人」口语表达层次间的落差,导致听障者在社交与学习上容易产生「理解力不足」或「无法沟通」的困境。

 

(编按:在聋人(Deaf People)文化与手语社群中,「听人」通常用来指「未具有听力障碍,并使用听觉与口语作为主要沟通方式的人」。也就是说,与「聋人」或「听障者」相对,「听人」并不等于「完全健康」或「一般人」,而是特别从「听力状况及所属语言文化」的角度做出的区分。)

 

长期下来,若生活中无支持系统帮助,便容易演变为听障者在「自我认同」与「情绪调节」等心理层面,不断堆积负面压力。

 

「在我们的会友当中,有一位70多岁的独居聋哑人,他连租房子,房东都不愿意租给他,深怕哪天房子忽然就成为凶宅。」相较有家庭的听障者,台中基督教浸信会六宝礼拜堂主责传道萧丽玲说,独居的聋哑人士才是最需要花时间和心力关注的对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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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12年,李忠仁牧师(右一)接下基督教浸信会六宝礼拜堂第六任主任牧师一职,与师母萧丽玲传道(左一)牧养教会至今。图摄于高贵礼弟兄(右二)结婚当日。(图/萧丽玲 提供)

摆上与坚持,是给予抑是获得

相较盲人与肢体残障者在外观上的显性,一般「听人」时常容易忽略外表看似无异的听障者,也不晓得当他们表达「请你再说一次」时,要的其实并非「提高音量」,而是「放慢速度、口齿清晰」。也因此,听障者长期被忽略的「隐性需求」,造成他们许多时候在心理层次上的需求,往往远大过物质层面所需满足。

 

台中基督教浸信会六宝礼拜堂于2017年「重启」听障事工,由30年前教会的第二任主任牧师邱汉森在某次培灵会上,将教会早期于外展中遇见的听障朋友带进教会开始。

 

在听障者的牧养上,近年来,教会在一次次探索中做了许多改变,从最一开始让「听人」与「听障者」一同主日崇拜,将讲道内容以逐字稿及手语即时翻译呈现,并在週叁晚间拨出时间持续装备信息内容,但由于「语系」不同,萧丽玲发现,当专有名词出现时,以「福音」为例,听障者最初可能将其解读为「福气+声音」,而造成理解困难。

 

(编按:台湾已于2019年正式将「手语」纳入保障台湾固有族群使用语言之《国家语言发展法》。)

 

又或者,由于手语在各地不尽相同,就像台湾人会将说话腔调分为「北部腔」与「南部腔」等。手语在文法上,也可以分为「自然手语」及「文字手语」,两者在使用肢体表达时的文法架构不同,使得熟悉不同派系手语者彼此间有时也难以沟通。

 

几经思考,教会便将「听人」与「听障者」的主日崇拜分开进行,并在两边主日崇拜结束后一起享用爱宴,期待透过适切教导,使听障朋友能持续浸泡在神的话语。

 

「他们是很渴慕福音的一群人,準时聚会,也乐于回馈及服事;即使有时理解能力不是那么好,却愿意一遍又一遍地问到清楚。」萧丽玲说,虽听障事工并非是容易的服事,多年来同工们殷勤摆上也尚未结出众多果子,但她知道,对于教会的听障者而言,「六宝」早已成为他们的家,而这群蒙神喜悦的人,也早已成为教会的祝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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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自2017年重启听障事工后,「六宝」已成为许多听障弟兄姊妹的另一个家,萧丽玲说,他们所展现出的渴慕与回馈,反倒使教会受到祝福。(图/萧丽玲 提供)

「绊脚石」与「房角石」

人非有信,就不能得神的喜悦;因为到神面前来的人必须信有神,且信他赏赐那寻求他的人。(希伯来书11:6)

 

「我天天祷告神为我开路,直到两个多月前,从模板工换成排水沟的新工作,做得很有兴趣,是越辛苦越喜乐。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值得了,感谢主!恩典满满。」六宝教会听障弟兄高贵礼在上(12)月的圣诞茶会中分享见证,向众人传递自己在工作上蒙神怜悯的经歷;在恶劣且无法沟通的工作环境中,神与他同在。

 

无声与有声世界的极大差异,便是沟通媒介完全不同,这使得听障者在生活中若碰到需要与「听人」交流时,常陷入沟通不良,只能吃闷亏的处境。萧丽玲以教会其中一名汽车维修技师听障者为例,由于在职场中沟通不良,导致对方时常被老闆指派不合比例的工作份量,对此内心深感不平。

 

此一社交上的逆境,却使基督信仰得以更全面地进入听障者的生命。传道书写道:「叁股合成的绳子不易折断。」近期,六宝教会的肢体们正帮助一名听障姊妹寻找新工作,一方面给予心理支持,让其克服恐惧、害怕等心理障碍,另一方面,在资方与工作面试官前成为该姊妹的推荐人,充当「沟通协调者」角色。

 

春节期间,教会也透过探访方式,关顾这群弟兄姊妹,也关心他们难得一同团聚的家人们,使基督的爱充分遍佈在最小的弟兄姊妹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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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萧丽玲说,教会所希望成就的,是让听障的弟兄姊妹成为紧握基要真理、传扬主福音的门徒。图摄于高贵礼弟兄(左)受洗日。(图/萧丽玲 提供)

让无声世界,听见「铿锵」的爱

若以为卫福部最新统计资料来看,全台湾每19人中有1人领有身心障碍手册,比例之高,而他们可能就在你我身边。然由于部分身心障碍者如同听障者在外表上没显着特徵,使得其需求更易被社会遗忘。

 

当耶稣以「祭司」、「利未人」与「撒玛利亚人」的作为来反问律法师:「哪一个是落在强盗手中那人的邻舍?」,愿意伸出援手帮助那人的「好撒玛利亚人」,是许多基督徒心中的正确答案,而或许,比伸出援手更重要的是,先「看见」你我身边的「隐性需求」。

 

在春节家人相聚、休假放鬆期间,不妨开始试着想想,身边是否有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的「隐性需求」,从而以耶稣基督的爱影响周遭环境,成就「有爱无碍」的好美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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