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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道奖颁奖典礼后四位获奖者,一同站在人道墙前合照。由左到右:人道新力量奖得主余锦荣、人道奖得主郑毓君、杜启峻、曹绮雯。(照片提供/香港红十字会)

香港红十字会每年颁发「人道奖」,肯定以行动体现人道关怀者,其以热诚与感染力,让更多人受惠。今年六位得奖者之一、小脑萎缩症协会创办人曹绮雯,她来自小脑萎缩症罕病家族,父亲和四个兄弟姊妹先后发病。没有被照顾病人的压力与情绪打败,反而因了解这个疾病的可怕,曹绮雯辞去大学教授,努力奔走成立小脑萎缩症协会,帮助香港许多小脑萎缩症病友和家庭,获得人道奖的「关怀伤困奖」。

2005年日剧《一公升的眼泪》的上映,很多人才认识「嵴髓小脑萎缩症」这个罕见疾病。从主角池内亚的身上,看到小脑萎缩症病友生活上的不便、外界异样的眼光,最可怕的是身体会逐渐煺化,从失去五感开始,到无法吞嚥,最后所有肢体都失去控制。小脑萎缩症主要源自基因遗传,仅少数突变的案例,在香港1万人中大约有0.85人得此罕病,目前全世界还没有根治的方法。

 

信仰不冷不热,家族罕病成为试炼

来自这个罕病家族的曹绮雯,家中六个兄弟姊妹,她排行老五。从小一路平顺,从念书到工作都有十分亮丽成就的曹绮雯,大学毕业后受洗成为基督徒,但顺遂的人生让她与神没有深刻的连结。

 

之后,曹绮雯进入浸会大学教书,大学教授的她浸润在世界的成就当中。当父亲被诊断出小脑萎缩症,曹绮雯不像其他家人慌了手脚,从小独立优秀的她认为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解决的,因此一如往常,咬着牙自己努力为家人寻找出路。但是,眼看从父亲到四个兄弟姊妹,一个接着一个陆续发病,曹绮雯真的慌了,她开始埋怨神,觉得「上帝是不是不理我了。」所以人生才会遭遇这么多苦难,她生气却又不知如何是好,索性堵气只参加主日崇拜,其他小组活动一概不参加。

 

某次夜裡她从睡梦中醒来,听见一个声音对她说:「琦雯,你从来没有倚靠我」。她知道是上帝跟她说话,但当时她仍心想,「现在我还有能力啊,靠着朋友的帮忙、还有一点自己的努力还是能做到的。」

 

曹绮雯的心没有顺服,爱她的上帝第二次对她说话。这天她带家人去海洋公园参加公益活动日,现场到处都是坐着轮椅的病友,中午当她正在餵家人吃饭时,听到上帝跟她说:「琦雯,我不需要你带着教授或是医师身分来见我,我只要你去爱人。」她终于明白,自己一直是用一个教授的视野,看待生命中的苦,而非神的视野,所以只看到生命中的苦毒。但是上帝是所有劳苦担重担者的神,于是她开始渐渐放下自己的坚持,学习重新开始倚靠神,并且用基督的爱去帮助其他病友。

 

重新倚靠上帝,成立小脑萎缩症协会

实践这个梦想并不容易,没有经验与资源,从亲朋好友100元、1000元不等的小额捐款开始,曹绮雯靠着双脚勤跑流程,申请成立协会,但初期困难重重,除了人力和规模不足,由于政府部门不认识小脑萎缩症,只能归属在肌肉萎缩协会之下,成为一个小组。一直到《一公升眼泪》播出,引起媒体关注小脑萎缩症病类,逐渐独立成为「小脑萎缩症协会」。

 

相较台湾《罕病法》让病友在药物、福利、法规上都有相对完善的帮助,香港目前尚未有完整的罕病相关法令支持这群病友。虽有帮助病友出门交通的復康巴士,但数量很少,预约一次几乎要等上一年,也需要自费,病友独立出门非常困难。曹绮雯说,香港目前的病友数有56人、协会中已故病友47人,其中乘坐轮椅的人口有44人。药物也因为资源有限,只能有条件的排队等候补助。

2018人道奖颁奖典礼当天,曹绮雯与家人同事及合作伙伴一同合影。(摄影/记者吴美玉)

曹绮雯四哥返港一家人合影(第一排右一为曹绮雯)。(照片提供/曹绮雯)

 

曾经一些病友因为生病,看不清楚、听不清楚所以情绪反应很大,或是骗社工,都曾让她感到挫折。亦有生命的流逝让曹绮雯觉得十分无力,但每当她祷告时,上帝总会用这段经文鼓励她「我总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。」让她不断肯定,上帝仍然同在。

 

有一位40岁的病友,老婆离开、儿子也不要他,本以为再婚可以得到温暖,没想到第二个老婆也走了,于是他只能不到中年就住进养老院,也一直觉得生命真的很辛苦。曹绮雯探病时告诉他:「虽然你失去了很多东西,却得到最宝贵的。」因为疾病,让这名病友认识了上帝,不再害怕面对死亡或生命中的苦。听完曹绮雯的话,身体很虚弱的他笑了,没过几天,就离世回到天家。

曹绮雯为病友成立「喜乐互助小组」,每月聚会帮助灵命成长。(摄影/记者吴美玉)

 

曹绮雯相信,灵命成长就是为每个病友带来盼望的唯一解套。相较民间宗教「看破一切」的消极,基督的爱鼓励病友,面对疾病的身体仍能安然处之,是一种内在心灵的平安,是一种恩典够我用的信念。曹绮雯为病友成立「喜乐互助小组」,每个月一次以团契小组方式聚会,邀请牧者与病友分享,聚会地点是在沙田宣道会,教会免费提供方便病友进出的无障碍场地。

 

罹患帕金森氏症,不被病苦击倒

来自小脑萎缩症家族,家中只有曹绮雯和妹妹,一直没有出现病徵,但2016年曹绮雯却被诊断出罹患帕金森氏症,突如其来的打击,没有让她一蹶不振,因为她的心中已充满上帝的爱,让她有力量胜过生命中的苦毒。

 

目前为曹绮雯持续治疗的中医师,是她当年在大学教书的学生。一次看诊时意外的重逢,这位中医师请老师曹绮雯来到自己的诊所,为她进行长期的治疗。虽然身处在病苦中,渐渐不太能行走,曹绮雯仍然喜乐感恩:「神的安排真是太好了!」

 

耶和华说:我知道我向你们所怀的意念是赐平安的意念,不是降灾祸的意念,要叫你们末后有指望。-耶利米书29:11

神能将各样的恩惠多多的加给你们,使你们凡事常常充足,能多行各样善事(哥林多后书9:8)。请支持今日报媒体事工,谢谢您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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