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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图/shutterstock)

若不是与他同一教会聚会,我可能永远不知道蒋教授也是一位虔诚基督徒...因此,我一直认为他许多经济学理论的底蕴,应与他的信仰有关。

「这人夜裡来见耶稣。」约翰福音3:2

 

「宫廷牧师」周联华,曾表示:「蒋介石是一个神秘的基督徒,不大和外界接触,但其实非常虔诚。」那么,另一位蒋先生,更是甚少人知之「神秘的基督徒」-蒋硕杰教授。

 

我才学疏浅,找不到有关蒋硕杰是基督徒的纪录。若不是与他在绮色佳(Ithaca)同一教会聚会(First Congregational Church of Ithaca),我可能永远不知道蒋教授也是一位虔诚基督徒呢。因此,我一直认为蒋教授许多经济学理论的底蕴,应与他的信仰有关。

 

众所周知,蒋经国总统(蒋介石之子)、孙运璇行政院长、李国鼎资政,叁人奠立了中国自盛唐以来最富饶的经济奇蹟。这种局面,归因于他们敬虔的基督信仰、清净正直生命、在经济学观点上胸宽境远,採取以民生为念的自由主义态度。

 

他们的经济学概念,来自另一位基督徒,一生清廉甘穷的经济政策掌舵尹仲容。尹初始是凯因斯学派(John Keynes)的财经官员,认为政府应该扮演更积极的干预角色。

 

蒋硕杰塬是伦敦政经学院自由主义学派伏利德希·海耶克(Friedrich Hayek,197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)的高徒,蒋在学时就大胆撰文批判、并指出剑桥大学名经济教授亚瑟·皮古(Arthur Pigou)的错误,皮古展现大师风範、公开认错致歉,使蒋声名大噪、轰动国际经济学界。后由人引介蒋会见尹仲容,可惜,二人经济理念欠合、不欢而散。

 

但蒋依旧谦谦君子,留下一本自由经济学者詹姆士米德(James Meade,1977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)的着作致赠尹。尹毕竟是基督信仰者,大方接受,回家花了两星期一览该书,惊为天人,立刻要求所有属下阅读,并丕改态度,採纳蒋的自由政策经济学理念。于焉,改变了台湾经济命运与前途。

 

在这期间,蒋也在报纸刊登一系列经济建言,时任编辑总主笔的台大经济学教授王作荣深不以为然,箸文反驳,强调政府作为的计划经济。于是,展开一场在台湾转型期的经济学大辩论(后称「王蒋之争」),推波了民主转型的经济动力。蒋以民生为念,述说唯有自由经济、市场机制,而非政府干涉,才可以避免奸商与贪官的「五鬼搬运」、「金蝉脱壳」,使广大百姓默默受损,造成贫富不均与社会不公。他这样的公义与博爱,岂不就是基督教的核心精神?

 

每当读到这段台湾经济发展史,我心中都会浮现出钻石的化学结构,尹、孙、李构成平面叁角形,顶端为蒋经国做为领导者,而隐藏在这个叁角锥中央联繫者,就是蒋硕杰。这亮丽坚实的钻石结构,形塑中国歷史上一齣最辉煌的格局-台湾经济奇蹟。他们成就经济史上至为珍贵的资产(Legacy)。

 

蒋的理论不只改变台湾,也影响韩国继之成为亚洲四小龙,更是亚非拉第叁世界经济转型的典範。蒋硕杰是首位获诺贝尔经济学奖提名(1982年)的华人,虽未获奖也创下歷史-那年,在康乃尔大学的教会,和他一起主日崇拜,我的心是何等澎派。

 

蒋硕杰弟兄,在我心目中,是一位神秘的基督徒。

 

(文章授权/潘荣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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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荣隆

国立清华大学生命科学系荣誉讲座教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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