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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照片来源/今日报图库)

我刚到美国唸书时,系上给我拍照,与其他新生的照片,贴在系馆的走廊上,我照片下的名字是「Chang Fu Shang」,读音像是「张福祥」。一时老师、同学叫我福祥。我向系上报告,请求更正。秘书说好,但是没有行动。后来上课的点名单,也是张福祥。

我当时修「土壤微生物学」(Soil Microbiology),除上课外,每週还有叁小时的实验课。实验室的技士是个日本人,他的年纪很大,个子不高,带着深度的近视眼镜。上实验课时,他在我们週边走动,随时指导学生。

上第一堂实验课,他走到我身边问道:「听说你不叫福祥?」我委曲的点头,他说:「我刚来时,别人也叫错我名字。」随后,他告诉我他的名字,我唸了几次,发音都不对,他不以为意。他说:「我们的名字,对外国人的意义不大,也不好唸,以后你叫我罗以(Roy)就可以了。」。

我修实验课,起初很吃力。许多同学一进实验室,就很上手。我问罗以塬因,他说:「有些同学向系上申请,到各实验室作实习生,每1~2个月就转换实验室,这称为『实验轮流制』(Lab-Rotation)。另有些学生,上该实验课前,已预先到实验室配药、调仪器、洗瓶子等,这称为『预先实验制』(Pre-Lab)。这两种学生都很会做实验,尤其是后者。」

我问道:「这些制度都是我在台湾从未听过,为一门实验课花这么多时间,值得吗?」罗以说:「在美国有四种好学生:一是会读书的学生,二是会作实验的学生,叁是擅长出野外的学生,四是製作自己所需器材的学生。」他这一段话,让我存记久久,影响日后我对学生的看法。

我第一次期中考没考好,有次实验课后,他关心的留下来问我:「我看你也很用功,为什么考不好?」我说:「记不住微生物的名字,这是我学习的障碍,容易忘的就记不住。但是祇要能记得住的,我就忘不了。」他说:「有个方法试试看,考前将可能所要考微生物的名字写在纸上,考试前一直背唸,直到考卷一发下,就将纸丢出窗外,或是撕成碎片放在书包内。一翻开试卷,就先看题目,那些题目与微生物名字有关的,就立刻写。」。

我继续问道:「课本上微生物的种类很多,我怎么知道那些是可能会考的名字?」罗以这时转头四顾,确定附近没有他人,他才说道:「我不负责出题,但是下列的微生物名字,你可以注意。」随后他背出一长串各种微生物的名字。我当时没有通通记住,回去查考课本,就知道他背的微生物,都是土壤中担负重要生化反应的物种。

人生是在从事一场很有意思的探索,系上误植我的名字,使罗以特别关心我。如果没有罗以的关心,我不知道来美国唸书的第一年要怎么过?

后来,我看到许多比我聪明、能干的学生,祇是前面有人将腿伸长些,他们走到那裡就跌跤,无法完成学业。但是,软弱的我走在平地上都会跌跤,却有人在关键处,将手伸长一些,扶我过去。人生没有什么可夸,如今若有一点点成就,绝不是自己比别人强。

回国前,我最后到罗以的办公室,向他深深的一鞠躬。他过来紧紧地握我的手,我说不出话来。那时,我已经不在乎,谁是张福祥?

(文章授权/张文亮教授脸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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