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约圣经研究学者孙宝玲，综观四福音书，都找不到「完美」结局，但从众多的不完美中，更可看见主的慈爱与怜悯，他藉此鼓励每个基督徒，「不要让过去的缺憾拦阻你，（要）拥抱瑕疵，继续往前走！」

如何结束？

11月25日至26日，东福信友堂连续两天举办圣经讲座，邀请台神新约教授、新约圣经研究学者孙宝玲博士主讲「如何结束，怎样开始？—福音书的意义」，首场以「如何结束」为重点。

首先谈到，生命中面对许多离别、移民、煺休、死亡等，当人年纪还小时，或许较没有意识，但随年纪渐长，告别的感受就越强烈。每次结束时，都会有许多情绪波动、不确定性，要如何有好的结尾？

孙宝玲牧师从新约中分享亮光，「没有一个Ending（结尾）是完美的，但It’s ok（这不成问题）！」

马可福音16:1-8，天使出现宣扬耶稣復活的好消息，如此美好的事，但当时看到的妇女们却从坟墓裡逃走，又发抖、又惊奇，因其害怕，没有告诉其他人。这个结尾看起来不慎理想。

马太福音：交响乐中的瑕疵

马太福音28:16-20，耶稣宣扬好消息，并非常清楚指示门徒，还道出强而有力的结语，这是一个完美的结束，充满荣耀、辉煌、伟大，如同交响乐般的场面。但仔细阅读，却有一个「瑕疵」，「有人」疑惑，此与前面指的11个门徒「他们」使用相同主语，代表「所有人」都不相信。

可能很多时候，主日崇拜场景也像如此，牧师在分享振奋人心的信息，但有些人却心裡疑惑。若我们是那些不明白的人，不要灰心、沮丧，因为神仍接纳。

路加福音：失望又沮丧

看到路加福音的结尾，24:1-12，妇女到墓前看见耶稣復活、去告诉门徒，门徒却没相信。两个门徒从耶路撒冷下到以马忤斯，脸上带着愁容，在路上看到耶稣、甚至认不出来，但耶稣仍充满恩典的显现给他们看，门徒眼睛明亮，将此兴奋消息告诉其他门徒。

但其他人仍旧没相信。当耶稣显现时，门徒恐惧害怕，以为祂是「魂」，此结果看来令人失望，但耶稣依然怜悯门徒，吃一片烧鱼，让他们完全相信，耶稣是死而復活的「人」。

最后3节，耶稣为门徒祝福，他们在殿裡称颂神，后耶稣升天，看似是欢喜大结局，但使徒行传1:6，耶稣升天前门徒却问，「主啊祢復兴以色列国，就在这时候吗？」可见门徒仍无完全明白天国的奥秘。

约翰福音：不完美的缺憾

约翰福音最终结尾也不完美。20:1-18，抹大拉的马利亚看到耶稣，却以为是看园的人，直到耶稣开口、她才认出，并向门徒说出第一句有力的话：「我已经看见主。」马利亚将此好消息告诉门徒，但当晚，门徒却害怕犹太人，躲在门后，门徒行为令人感到失望、没有信心。

门徒先前已亲眼看过耶稣行很多神蹟奇事，甚至使人从死裡復活，最后的晚餐上，也已告诉门徒。孙宝玲牧师笑着分享，「如果我是耶稣的话，我会说，『你们不是已经听见马利亚说我復活了吗？…你们在搞什么？』」

但耶稣出现的第一句话却是说「愿你们平安。」耶稣不仅给予祝福，还向这群看似「不可靠」的门徒，委以重任。耶稣说：「父怎么差遣了我，我也照样差遣你们。」孙宝玲表示，「让我起鸡皮疙瘩，这就是『福音』啊！」

再来，经文中提到一位缺席的多马，他是信仰坚贞、跟随耶稣的门徒。当听到众多门徒都见证耶稣復活时，多马却强烈表示，除非亲手触摸，不然「绝对」不相信。这是多麽沮丧的事，但耶稣却允许他存着怀疑，让多马亲手摸到钉痕。

孙宝玲认为，这就是真实的教会环境，会有人怀疑，但教会应该让人有「安全感」，说出所有问题、不信与疑惑，虽可能无法解决，却可以让人在教会中，真实经歷神。

经歷前面一连串不可思议的经歷，约翰福音21章，迎来一个大结局。亲眼看见主復活的门徒，却重操旧业，回去捕鱼，然而，当耶稣站在岸上时，却没有予以责备，反倒问门徒「你们有吃的没有？」甚至为其预备早餐；耶稣更在之后和彼得的对话中，确立彼得的身份与使命。

这个曾落寞、难过、不承认主的彼得，在最后被耶稣的爱触摸，生命重新被建立，拾起牧养的职责，这是一个温暖的时刻，也带给许多基督徒力量。就在即将要完美落幕时，彼得却又「多管閒事」，看见约翰就问耶稣「这人将来如何？」耶稣直接回答「与你何干。」真是看似令人洩气的结局。

门徒一开始不相信耶稣復活。（图/Shutterstock）

拥抱不完美，继续往前走

综观四福音书的结尾，没有任何一个「完美」结局。然而，就是因为这些瑕疵，看起来「很好」，若自我审视，可看到很多生命瑕疵，并不是理想中的完美样式。但就算有许多的创伤、支离破碎，时常都没有完美的结束，上帝仍可以在这些不完美中工作。

华人文化时常想要追求有好的结尾，期待「好来好去」，但我们的生命就是充满破碎，希望所有基督徒，想到曾经难过、伤痛、遗憾的过往，不要再控告自己，而要知道上帝的恩典与同在，在艰困中重新再继续坚持。就好像看到四福音书的结尾，在不完美中，才更可看见见主的恩典与怜悯。

我们现在都知道耶稣復活，却也时常像马可福音中的妇女，反应出不完美，但这些缺憾，能让我们更加谦卑，好好思考如何面对。孙宝玲指出，有些结束让我们感到难过，但不要让这些遗憾成为拦阻，要拥抱瑕疵，不纠结于不完美之处，让上帝永远来触动我们，以致再继续往前！

为何四福音书的结尾如此不同，哪个才是对的？接近尾声时，孙宝玲直指，这是一个「错误」的问题，就像不同角度拍摄的物品，当我们把四幅的拼图拼在一起，才可看出「完整」样貌，但对比经文，不是要找相同，而是要突出分别。

东福信友堂举办圣经讲座。（图／记者董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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