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的伟大，在「因信称义」这个「称」字。一个罪人，因神儿子耶稣基督宝血的遮盖，就被「称」为义人，这是何等大的恩典与丰伟的救赎事工。神在不完美（罪）裡，成就祂完美的（义）旨意…

库尔特．歌德尔（Kurt Gödel）是上世纪最重要的形式逻辑学家，他最杰出的贡献是发现、证明「哥德尔不完备定理」（Gödel’s Incompleteness Theorem），其第一定理为：「任何自洽的（Consistency）形式系统，只要蕴涵皮亚诺算术公理（Peano’s Axioms），该体系是不完备的。」

 

有趣的，皮亚诺算术公理竟是建立我们熟悉的美丽数学体系之基础—这个数学体系，根据歌德尔的定理，是不完备的；这是上世纪让科学家们最震撼的发现。

 

数学被人们认为是最严谨的体系，也是我们日常所见严谨科学的基础；但，歌德尔第一定理（一个被科学界接受、也被歌德尔证明为「真」的定理）告诉我们：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个不完备的体系。

 

不完备的体系，必然充满矛盾互见的现象，就是「弔诡」；弔诡是耶稣基督的本质，耶稣是真神，祂创造的宇宙也就充满「弔诡」。（请参阅2021/02/08【因约眺望专栏】弔诡）

 

神伟大的救赎事工，就是在不完备的世界裡，完成了美丽的救赎：「因信『称』义」。

 

「称」若用白话来表达，也可说成「算」（Attribute）。比如，两人在争执，A为了息事宁人，就对B说「『算』你对吧！」其实，真正的事实（意思）是：B明明不对，A为了爱B，就鸣鼓息兵，把B「当」作是对的，给彼此一个机会復合(Reconcile)—B，事实上，还是不对的啊。

 

「因信称义」是基督教基要真理。歌德尔不完备定理提供了对这真理形式的认识。

 

人犯「罪」（sin），罪就是不合神心意，他的代价就是死，死就是与神隔离。但神爱世人，为了救赎罪人，便道成肉身，代替人死在十字架上，且应许人只要「相信」耶稣基督为救主，就可以与神和好。

 

因为耶稣基督的宝血遮盖了人的罪，神就不当他有罪，反倒「称」这等罪人为义人、合乎神心意的人，他的罪被赦免了；然而，实际上他仍旧是那个曾犯过罪的人（就是罪人）啊，只不过神「算」他是义人罢了—马丁．路德称之为「蒙恩的罪人」。这就是：完备的救赎裡，蕴涵着不完备的（罪）人啊。

 

当歌德尔证明了不完备定理后，他转为重新检视十一世纪义大利圣安瑟伦（Anslem）主教的本体论（Ontology；认为「上帝是完美的存在」），并以模态逻辑（Modal logics）为本，做数学表达，而推导出「神必然存在」的结论。(註：当然，利用相同逻辑但不同前提，也可推测出不同的结果—因为这世界「不完备」之故啊。)

 

在这位出身于奥地利（被称为「维也纳学派」)、当代最伟大的数理逻辑家心中，无疑的，他早已透视了这个「因信称义」的道理。身为科学研究者，我相信「哥德尔不完备定理」，我岂不也相信「因信称义」呢！

 

因信称义：不完备的罪人，因耶稣的爱，被称为完备的义人。

 

（文章授权／潘荣隆牧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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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荣隆

国立清华大学生命科学系荣誉讲座教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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