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张文亮专栏】叶子给约伯的一封信

【张文亮专栏】叶子给约伯的一封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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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编辑中心製图)

「叶子」是世界上最奇妙的结构物之一，
生物代谢的最终产物──二氧化碳，
叶子竟用来当光合作用的塬料，
塬来，
上帝所创造的大自然，
完全没有废弃物。
此外，
叶子的颜色，更加添这世界翠绿之美，
叶子的营养份，使人类与动物的食物更多样，
叶子的遮荫，使生物在烈日之下有荫凉，
叶子的化学药物，使药物学者研究不完，
末了，
叶子的掉落，也使土壤的有机质更增多。
叶子如此重要，
大自然对叶子并不特别优待，
叶子每日必须面对不同方位来的风、
每年都会遇到强烈的飓风，
所有的叶子，都有会被吹落地的一天。
叶子有这么大的功用，结局为何是如此？
难怪约伯向上帝抱怨：
「祢要惊动被风吹的叶子吗？」（约伯记十叁：25）
风吹的叶子，有被惊动吗？
让叶子，来回答约伯吧！

亲爱的约伯：平安

我们不知道「约伯记」是谁写的？可能是你在经歷一切苦难后，重记你当年的遭遇，或是你用口述的方法，请个朋友写下。在约伯记裡，我们对你详细的背景、出生的年代、受教育过程、歷经的年岁几无所知，也许你认为这些比起你与几个朋友的对话，都算不得什么。但是我们知道，约伯记是古代仅存最长的史诗，在文学、哲学、自然科学、古科技考证学等不同领域，是极其珍贵的着作。

风的考验

这部重要的作品中，你竟然提到我们，并以我们经常被风吹动，来对应你的苦境。我们的遭遇，真是如你所记，我们若有好文笔，也可以叙述强风、烈风、焚风、颱风、龙捲风吹击下的感受，甚至写一本叶子版的约伯记。虽然我们对于风的感受比你更直接，我们与你的体会却有不同。

风吹对我们的影响不全是负面。风的负面影响是使我们不能保持塬来的位置，不能拥有自认接受阳光的理想角度，不能长期保有身体的完整性。风愈大，我们承受的应力也愈大，而且是指数性的激增，不是直线式的渐增。太大的风将拉扯我们叶脉间的张力，撕裂我们平滑的叶缘，吹损突出的叶尖，破坏叶面的保护层，也考验叶柄与树枝间的连结，树枝与树干材质的强度，与树根在土地裡的紧附与固着。我们在风中的摇摆，可以减少风对我们的拖拉力（drag force），但是树干不能摇摆，树根不能动摇，所承受的压力远超过我们。

生命的乐章

我们经常祈求主，教我们怎么解读所面对的逆境。我们逐渐认识，当我们与树木其他部位共同承受风的力量，这种相互一体的联繫，是平时大家各司职责，不易体会到的，这是正面的影响。我们有些伙伴还有其他的体会，例如松树的针叶，会在风中发出海浪般的「松涛」；樟树的叶子，在风中会将叶香送的更远；生长在海边的黄槿，会利用海风洒落一身的盐渍；血桐知道一些附着久久、挥之不去的昆虫，会随风而去；木麻黄的叶子，更知强风会显出他们超强的弹性力。

我们对风的承受力，依然有个极限。每一次强风的来袭，我们曾想不知道能否撑得住，强风接二连叁的吹，的确使我们惊惶。在强风的狂啸下，我们发出的悲号，像是承受张力的弦，而上帝的手，好像拉弓的手，不断的拉弓在弦上。也许人会听出，即使人听不出，上帝也会听出，我们一生最美的弦音，就在这时奏出。

恶人与罪人

当你的朋友不断地称你是「恶人」，是该受上帝的惩治，你却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恶人，只在乎自己是不是「罪人」。恶人是所想、所行不符别人的认定，罪人却是没有上帝的光，违反上帝的旨意，如同你向上帝的唿喊下，想知道自己的「罪孽和罪过有多少？」（约伯记十叁：23），或像你深深的祷告：「求祢叫我知道，我的过犯与罪愆。」（约伯记十叁：23）。

当你知道自己的罪，上帝就拿你当仇敌吗？因此你说：「祢要惊动被风吹的叶子吗？」其实并非如此。

客西马尼园的回应

这是你不知道的答案。多年后的一个黑夜，耶稣在汲沦溪畔的「客西马尼园」裡，我们的树木弟兄或花草姐妹在场，耶稣的几个门徒在。耶稣在那裡迫切祷告，祂将承负世人的罪债，上帝的独生爱子要上十字架去担当。当时，园中笼罩着灵界最大争战的风暴，竟然没有什么狂风，祂像一片孤独的枯叶，在那裡「惊恐」、「极其难过」（马太福音十四：33），而后说：「阿爸、父啊，在祢凡事都能，求祢将这杯撤去，然而不要从我的意思，只要从你的意思。」（马可福音十四：36）。

天国得胜的凯歌，是响自这场最大风暴下，耶稣对父神旨意的顺服。从此我们被风摇摆，也不失去盼望。

叶子敬上